日前,一封《保护中小汽车零配件实体企业刻不容缓——致长安汽车采购部的申诉函》(下称“《申诉函》”)将长安汽车推向了舆论旋涡。
《申诉函》提到:“2023年3月28日长安汽车公司采购部不顾合同约束向其数百家供应商贸然发出‘基于生存、战略、竞争、客户—共同应对—致供应商伙伴的函’,其中心含义是利用其掌控的对供应商的未付款,通知和宣布将强行对供应商的货款直接扣款10%,以应对其遇到部分车企降价引起的汽车市场部分车型滞销。”
《申诉函》中还表示,长安汽车“简单粗暴、直接扣贷款”,指责长安汽车不守契约,做出“公然违法典型事件”。并呼吁相关部门督促长安汽车采购部门停止违法违规行为,不再强行推出扣款方案。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对于这一控诉,长安汽车发布《关于网传<致长安汽车采购部的申诉函> 的公开声明》(下称“《声明》”),称长安汽车从未收到任何供应商发来的“函件”,《申诉函》中提到的“直扣产值”、“直扣货款”等内容系不实信息,并表示已就该函件涉及的诋毁商誉行为向公安机关报案。
车企打价格战,供应商承压
值得注意的是,在长安汽车发布的《声明》中,虽然否定了“直扣产值” “直扣贷款”等内容,但却肯定了“磋商供应价格”一事。
《声明》中写道:“因原材料价格变动、需求变化、技术创新等原因,供应链上下游企业每年磋商供应价格,是汽车行业的一贯做法。采用的方式均基于长安汽车与零配件企业的商务谈判,结算价格均按照商谈后签订的商务合同执行。”
《申诉函》还进一步指出:“包括长安汽车在内的中国汽车主机厂多年以来奉行低价竞争策略……中国的汽车配套企业苦不堪言的被迫沦为输血者。”
一位汽车零部件供应商内部人员告诉《华夏时报》记者:“其实这也不是今年才出来的新鲜事。我们没和长安汽车有太多的合作,但从行业来看,车企本身的话语权一直是最大的,年降、压价等事情一直都有。车企会提出希望供应商降价的诉求,当然这也是要双方沟通的,生意场上并没有绝对的事情,很多项目都要具体去谈。”
这位人士还表示,此次事件之所以会闹的沸沸扬扬,可能是因为车企压价的力度有些强硬:“这两年行业没有那么景气,车企需要做一些价格调整,获得更多利润。因此找供应商压价的力度更加强硬一些,事情本身并不复杂。”
由于这封《申诉函》未见落款,内容的真实性还有待考察。但今年一季度,政企大规模补贴引发车市降价却是事实,长安汽车也是其中之一。
今年3月份,长安汽车官方发布了“百亿钜惠、限时专享”政策,打出了“热销好车现金直降至高30000元”的标语。长安旗下多款车型都有较大优惠幅度,逸动PLUS、CS35 PLUS、第二代CS75 PLUS、UNI-V等车型纷纷推出不同程度的现金直降。
在乘联会秘书长崔东树看来,车企和供应商均面临较大压力是此次双方矛盾出现的原因。崔东树对《华夏时报》记者表示:“总的来看,当前汽车行业面临比较严峻的局面,整个行业的利润都达到了历史低点。部分企业承受严重的压力,事实上长安汽车的表现还算不错。这次事件应该是长安汽车与供应商价格谈判时出现的内部问题,相信长安汽车会比较好地去解决。”
走出低价竞争,长安汽车处于转型关键期
根据乘联会发布的4月份全国乘用车市场分析,2023年1—3月的汽车行业收入21412亿元,同比增长1%;利润819亿元,同比下降24%,汽车行业利润率3.8%,相对于整个工业企业利润率4.9%的平均水平,汽车行业已处于偏低水平。
在这一大背景下,长安汽车也背负着较大的发展压力。长安汽车2022年年度报告显示,其全年实现销量234.6万辆,同比增长2.0%,但多版块出现亏损及亏损扩大的情况。具体来看,长安福特净亏损24.5亿元,长安马自达营业收入下降,利润下降;阿维塔净亏损20.2亿元,长安新能源经营亏损扩大,净亏损达到了32亿元。
面对市场竞争,长安汽车依旧需要以“量”取胜。长安汽车方面表示,到2025年,力争实现集团销售350—400万辆。到2030年,力争实现集团销售500万辆,其中长安品牌销售400万辆,期间全力推进新能源渗透率提升及加快海外市场布局。
但业内分析认为,在新一轮的销量征战中,长安汽车需要发力的不是“低价”,而是依托转型提高核心竞争力。
在6月8日召开的2023中国汽车重庆论坛上,长安汽车董事长朱华荣表示:“由于各方战略性的投资和竞争,当下的价格竞争越发激烈。地方对于GDP的强烈诉求,地补促销参与市场竞争,让市场的竞争更加复杂和激烈,汽车行业盈利性进一步削弱。中国一百多个乘用车品牌中真正盈利的电动车品牌也就2到3个。”
为此,朱华荣表示,未来2—3年是长安汽车转型的关键时期,也是行业转型的关键时期,长安汽车将继续坚定不移推进第三次创新创业计划,聚焦新能源、智能化以及海外战略“海纳百川”计划。
当下,传统车企都面临转型关键期,但转型之路并非坦途。上海智能制造产业私募基金管理公司投资合伙人、汽车行业分析师张永斌对《华夏时报》记者表示: “传统车企转型之路并不容易,不仅受到原有大厂思维的束缚,很在乎成本投入,而且思维上很难破圈,不敢冒风险,执行力还是受限的。”
(文章来源:华夏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