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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设描述参考《推理信条·忠武疑云》篇的马汗青服设。
穿越时空剧情向,故事灵感来源于万户(原名陶成道)飞天。
【资料图】
吾甚爱望天,总想着有一日能升到天上去问一问天上的神仙,瞧瞧那月亮上是不是真的有广寒宫和玉兔嫦娥,前人与明月来相照或对影成三人。
我辈生为女子诞于明朝,家风开明,私塾里别的姐姐都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人儿,吟诗作赋北窗里,笑声温婉贤淑,琴棋书画哪一项都专研透彻,深得教书先生的喜爱。
而我,因为时不时望着天空发呆,盯着屋檐下飞过的燕子的翅膀都在想:“倘若我也能飞天就好了。”然后先生便拎着打手板的木片走到面前,遮下一块眩目的光晕,要我伸出手来,轻轻敲打我的手心。
前人万户是我弄纸研墨写下次数最繁多的故事,心里早将这个在小城里广为流传的故事记忆深刻,在我孩提时期,那个年纪的幼童还不用上私塾,我便日日出府和周边家的同龄人玩闹。
但因本人相较其他孩子比较木讷,很快就被那些机灵的排斥在圈子之外,某日被“选中”成为捉迷藏的“鬼”,在巷子里苦寻终日,在日暮黄昏之时发现别的孩子都回家了,才终于发觉,并没有人把我当回事。
当时只是沉默地抬手拭去额角的汗水,沾了满脸满手的灰,回家定是要被爹娘骂的。
我揪着衣角低着头却看到前面行路的行人掉了一本书,我跑过去将书本捡了起来,叫住了那位先生。
那先生身着白色衣袍,头也不回,但仍然可以听出他话语中的笑意盈盈和欢快:“小友可是也喜欢观天望星宿?有缘不如这本书就赠与你了。”
说完便背着书篓悄然离去,留我在原地怔怔发呆。现如今再品那道声音,是一道满怀希冀的声音。
暮色已沉,我隐约听见娘亲和仆从三娘唤我归家的声音切切,听起来甚是惶急,我想应答,却像被定住了一样在原地动弹不得。
直到娘亲举着提灯找到我流着泪把我一把抱住,我突然就像开窍了一般留了个心眼,趁着夜色渐浓娘亲还没发现我手中之物时往交领上袄里揣。
任由着娘亲牵着我的手带我回家,我抓住娘亲的食指拽了几下娘亲才蹲下身来看我,我便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娘,我想识字。”
娘亲并没有责骂我,沉吟片刻便答复道:“也好,也好,你伯父找了个教书先生给堂姐堂哥们上课,你一起去听便是。”
在万户因为飞天去世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三个月后,我已是桃李年华,待字闺中并未出嫁,爹娘也任由着我,我依然终日研读着记录了天空中万千星辰大海的满案文书,茶不思饭不想,万户成为了我最为敬重的前辈。
我也曾无数次幻想飞天揽月摘星。
但从未付诸过实践。
生辰当日乃是春日江南不可多得的清空朗日,入定之时全府上宵禁烟火寂寂之后,推开轩窗,便将在天上闪耀之星辰尽收眼底,披上外衣。
我便悄悄溜出房间掩好房门,提着下裙轻手轻脚地找到家里用人修葺房顶屋瓦的长梯,小心翼翼地爬上房顶,嫌弃完长裙实在是碍手碍脚,抬头望去就又赞叹起漫天星辰,晚春初夏的夜晚最是凉爽宜人,当然,没有蚊虫更佳。
美中不足之处在于,没有着罗袜小腿被房顶缭绕着的蚊虫叮咬得密密麻麻一片肿包。
抓了几下不胜烦扰,索性盘腿用袄裙将暴露在外的皮肤遮挡起来,寂心沉静下来,默数着那天上的星宿,掐着手指去记录下数过的每一个星宿,二十八星宿里最闻名的参宿和斗宿,看那晚春初夏时节最亮的星子——井宿的天狼星宫。
房顶参回斗转,夜至浓时,且看今宵可有牵牛织女渡河桥?
银河漫漫亦慢慢,万米高空之上星河流转,北斗的尾巴在夜空中旋转了好几万年。
忽觉身旁有一人的气息,那人身着灰色长衮袍腰间一道墨色系绳将长剑剑鞘挂在腰间,脚踩深色白底长履,长身玉立,身姿挺拔。
偏分的前额发将浓密眉梢下宽阔眼尾的那颗泪痣稍稍遮掩,怀抱着发着寒气的黑柄长佩剑,黑色护腕在星光下泛着着浅淡的光泽。
马尾搭在肩上随夜风微微摆动,仰头望天的坚毅面容却不曾撼动分毫。
我盘腿坐在屋瓦上,只能抬头端详他的面容,却也未有过多惊讶,来者衣袂飘飘,丰神俊朗,想来这番气度绝非凡人,想必他是天狼星宫落到凡间的仙人吧?
他随手一指像是参透了我的所想所念:“方才你所看的可是那天狼星宫?”
我原以为他只是随机降落被我发现,怎敢语惊天上人?反应一会发现此人竟是在与我攀谈。
我伸手指了指井宿所在的大致方位,点了点头。
他忘情地观赏着璀璨的夜空,嘴里念念有词,满是赞不绝口的说辞:“想不到凡间的星空竟是这般模样,美得来。”
这番说辞听得我暗暗咂舌,天上的人都是这样说话的吗?好像和我等凡尘人士没什么差别呢?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也不恼,把长剑收入鞘中,只见寒光一闪他就淡然坐在我身侧的空当,目测这人身高也有八尺,要他像我这般盘腿在屋檐尖端席地而坐的话,属实有些为难。
他曲着腿坐在我身旁,一脸憧憬地看着星野遍布的夜空,然后将目光落向我,眼神聚焦望进我的眼睛:“你能给我说说天上的星宿吗?”
啊?天上的神仙不应该是最熟悉天象的吗?
我心中有惑,但不说,缓缓从脑海中寻得一个牵强的解释:可能是在天上不好观望吧?亦或者是比较热衷于待在自家府上不喜出门抛头露面吧?
我寻思着仙人虽不是无所不知但好歹也知道些凡人不知道的东西吧,于是便抱着试探的心态问道:“您可知道为何星宿看起来永远是在流动的,为何每日日月星辰轮转之初又恢复原位了呢?”
他抿了抿嘴唇:“该如何解释为好……应许是我们脚下这片土地乃是连结成片的球形你朝着固定的一个方向走一定会回到原地,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由此便可知这片土地,在千年之后另一端的彼岸也会有从未踏足过这片土地的人来到此处。”
他抓了抓脑袋,似乎这是一件很难表述的事情,毕竟坊间流传的都是“天圆地方”学说,我也一时半会儿扭转不过来,听着也是囫囵吞枣不求甚解,但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总是温柔缱绻的,很好听。
我又想起心中仰仗的“万户”先人,看着天上忽闪忽闪的星子默哀片刻后 又不经意地问起:“以后会有人尝试着到天上去看看是否有那伐桂树的吴刚吗?或者有没有人能飞到天上去问问那星子是不是死去的人变化的?”
兴许是注意到了我情绪低落,他的回答很坚定:“会有的,千年之后人们就可以实现飞天梦。”
要等到千年之后啊……到时候那些关于星辰与月亮的绮丽的梦,都会有了答案吗?我勾唇笑笑,不管他是骗我也好,哄我开心也罢,反正我对于夜空的神往,永不停歇。
我们从入定聊到三更。鸡鸣天将晓时我也打起呵欠,但我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强忍着不睡着,在天将明时他站起身看起来将要离开的时候,我慌张地拽住他的衣袂。
因为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我们从此不会再相见,不舍的感觉在那一瞬间达到顶峰。
我着急忙慌地问道:“仙人且慢!倘若我去到你所谓的二十一纪元……亦或是世纪……假若至今没有人能上到那天的顶端,也并无仙人你所谓的冥王星,你该如何解释?假若你是骗了我,我我我……该上何处寻你说理去?”
他闻声停下翻越屋檐的手,望向头顶凉如水的夜色,轻笑回道:“你且放宽心,倘若那时你有疑惑,我也一定会像那流动的星子一样坠落在你身边。”
听完这番话我也笑了撒开抓着他翻飞着的衣袂的手:“如此甚好,一言为定。”
那万千星曜的光穿越大气层,一闪一闪。
我望不穿他眼底的情绪,究竟是明是暗。
只是这一番话便让我期待那未知的相见。
初夏夜的天光云影消散得很快,很快天幕上就爬满了繁星点点。
“拨开黑夜的迷雾 天外是否有人处?”
“你的轮廓你的眼睛让我来见证阐述。”
九天之外会有呼吸声穿过云层吗?世人又能否听得到?
“还在不停坠向你。”
一朝梦醒之后,那梦中之人,竟在我枕边安然入睡,长睫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某幻身后背对着的窗棂窗帘没掩严实,清冷的月光从缝隙中泄下。
我很小声地看着他微微皱紧的眉毛,忽觉这一切都是我亢长的一场梦,才苦笑着问他:“你小子是不是偷偷给我托了梦?害得我那么早就醒了。”
没想到那么轻巧的一句玩笑话却把某幻惊醒了,睡眼惺忪却也没有一点不耐:“怎么了?怎么醒那么早?”
他眯起一只眼睛看了一眼手机,屏保是一个橙色的星球和一个宇航员。
我垂着眼睛看着他的手机屏保,双眼失焦:“我梦到你了。梦到你装天文学家还差点欺骗了我的感情。”
他被吵醒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反应了好一会才笑着回答道:“什么玩意?说梦话呢?梦游啦?”
梦里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太强烈了,就好像我这幅肉身所有的感官都切身体会到了那一场别离一样。
我把头埋到他肩颈枕着的绵软枕头里,在他耳边轻轻说话:“算了,你也没骗我,一切如你所言,原谅你了。”
空间站还会在祖国上方经过 ,北斗卫星系统还在头顶盘旋。
“人类每一次望天脑海里涌现的疑问都是缠绕点缀的一团星火,将点燃那一发飞天之箭,去叩开天宫的大门,为人们的无穷的想象,寻找一个切实可行的回答。”
人类问天,天也给了沉默无声的答复。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秦观《鹊桥仙·纤云弄巧》
end.